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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我年少的惊涛骇浪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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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万物是发展的、运动的,唯有他不一样。只要他愿意,他就可以是永恒,就可以是宇宙中静止在过去的星,海底一颗永久沉淀的沙石,就可以成为亿万年来沉默地唱着歌的琥珀,成为我生命里一艘行驶的忒修斯之船。




 当我被温暖的阳光包裹的时候,当我抬起头望向那刺目的艳阳的时候,我突然意识到我是被爱着的。我的脸颊被烤的发干,因此不得不将手伸出了略长的毛衣袖口去抚摸它,我意识到我是被爱着的,也是爱着另一个人或一些人的,这种感受让我感到甜蜜又痛苦,又幸福得无以复加以至于下一秒几乎可以流出泪来。




 我曾经那样费尽心思地去书写一些赞美之词,用王尔德一般华美的修辞去形容我所爱,那些文字是如此蚕食我的心神,让所有的温柔和表达爱的企图都被渐渐耗尽,变成我心里的一个空洞。——以那样的词句去倾诉,是对爱的亵渎吗?我以仿照的莎士比亚式的华丽技艺,掩盖我笨拙的本来面目,藏起我最狼狈最无能为力的恳求。




 当我淋着太阳的时候,我心里的人是模糊不清的,我可以以任何甜蜜空虚的辞藻去装饰任何人,但当我清醒下来,持着笔写下这些词的时候,我不敢对爱这个字眼作任何多余的雕琢,生怕过分虚无的词会侮辱了这份情感和这个字眼的神圣。在我眼里他便是永恒,是时光的洪流里不动的一尊塑像。而除此之外的一切刻画都是赘笔,多描一下就是玷污。





 因此我意识到我是被爱着的,他永恒地在那里,我也是有爱着的人的,还能够感受到幸福是什么滋味。这样的感受充满了我的整个心房,好像我一直如此,好像我从未在夜里哭着扼住自己的喉咙,也从未用医用剪刀指着自己的胸口。我想——人是应该相信命运存在的,也该相信神。否则谷底的人该向谁寻找生存的意义,挣扎的人该向谁祈求拯救。





 爱与不爱,痛苦和幸福,信任与恐惧,本来不是反义词,但在我身上是的。它们可能随时会把我撕裂成一片片,让我不得不拿起剪刀对付那溢涌而出的猩红色的绝望。我本不是信教者,却妄想着跪伏在另一位父的脚边请求宽恕和悲怜。因此那永恒的就是我生还的希望,是可能把我拉出泥沼的一根蛛丝,它断的时候我会再一次死亡,而它连着就足以支持我在这场恶梦里蹒跚而行。




 这转瞬即逝的幸福,如果能够牢牢抓住的话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。可未来是难以预测的,命运是无常的妓 女,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下一秒会不会立刻病发身亡,会不会一睡不醒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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